28.1.18

《香水有毒》

在一次發呆時發覺,
我不思考的時候
喉嚨會啞啞作響。

於是我在床頭
放了一個錄音機。

我不要空氣。
那香水有毒。
我不要空氣。

醒來的我嚇得
氣喘吁吁。

18.1.18

《無產草原殺戮》

草原上的一條青草,
指尖軟軟的伸向陽光。
她說:
“我仇富。”
被水牛連根用舌捲起。

草上的水牛吃得有點渴,
遙望水源旁的一群獅子。
她說:
“我仇富。”
被獅子一口噬向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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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老的獵人看慣了這輪迴。
獅子慵懶地打呵欠。

他擦拭著槍管的鐵鏽,
想起祖屋裏鐮刀上的草屑,
猝然的睜圓眼睛大叫:
“我仇富。”
一槍打爆自己的頭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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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光返照起爸爸的一句話:
革命不是請客吃飯、不是做文章、不是繪畫繡花,不能那樣雅緻、那樣從容不迫、文質彬彬、那樣溫良恭讓。 革命就是暴動是一個階級推翻一個階級的暴烈的行動

鮮血灌溉整個大草原;
屍體為大地沒收
成為養分,成為土壤。

然後眾生長出葉綠素。

16.1.18

《憶起泡泡的一晚》

我穿了我最喜愛的卡其色的外套及一雙新買的潔白的鞋,在地鐵站內碰見了我約會的對象,一個可愛的小女孩。

“喂。”我憑著夜色的朦朧開口,她似乎嚇了一跳。然後我們半晌沒再說話。也許是因為我那雙白得不真實的新鞋。

我們去了行年宵市場。她在其中一個攤位前停下,望著極其噁心的卡其色的卡比獸玩偶若有所思的轉了不知多少次思緒。不識少女心事的我,乃待她逕自默然前行之際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用一張粉紅的百元鈔票買下了玩偶。

然後我就從她的眼淚看見了散開了的自己和卡比獸,再從那滿天突然飄過的一千顆泡沫中看見了一千個失措的男孩憑著傻氣和信念拭去一千個女孩的一千顆晶瑩的淚珠。

泡泡不久散了。我再也見不到那一千對男女。眼見的女孩再次笑靨如花,但她手上的卡比獸似乎泫然。